【邪瓶/旧人新事】速写本里有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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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我们在开发喜来眠边上的山,搞点菜地种,这样可以节约成本,而且保证了材料是结结实实的农家菜。
因此,我们一直在山里忙着开垦。
胖子最积极,大约是爱上了这种开饭店的工作,使力很多,我有的时候就能忙里偷闲。
闲下来我也不能显得太理所应当了,想着要做点什么。
我看这山里景色宜人,便想着画下来,挂在喜来眠,这么一来食客看到我的画,再也不会觉得我只是个老板而已,我还有文艺的气质。
一个白色线圈本,一支铅笔,一块橡皮,成了我摸鱼的独家小工具。
第一天摸鱼,我拿起铅笔挥斥方遒,胖子便跑来看:“画什么呢?”
“画山,咱们开发后就会变样,我得记录下来它原来的样子。”
我建筑系毕业,也有些绘画基础,不说多么好看,但速写那种更真实的风格画我绝对不在话下。
过了几天胖子又来:“又画啥呢?”
“画咱们仨幸勤劳动的故事。”
“仨?”
“俩行了吧。”
胖子啧啧啧,终于对着只有闷油瓶和他的劳作画面发出满意赞叹。
后来胖子习惯了,他不看了,我便开始觉得没意思,想画点儿别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很容易盯着闷油瓶画,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选择,就好比有的时候我在画水塘,而闷油瓶在那儿清理杂草,我就会把画面重点变成闷油瓶。
每一次我都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,毫无例外。
我知道我肯定对他有意思,渐渐画上了瘾,让闷油瓶出现在我的本子上,成为我一天最大的乐趣。
直到有一天,我发现这种乐趣似乎变质了。
事情的起因源于我们对于山里这片池塘的开发,有点吃力。
胖子想在里头养点草鱼,但池塘里的自然环境不太适合,我们准备清理一下。
胖子和闷油瓶就下了水,我负责清理水草和淤泥。我觉得闷油瓶大概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,不然也不会执意要在数九寒天脱了上衣入水,我和胖子看了都啧啧摇头。
闷油瓶的身体真的好,福建这么冷的天脱了衣服,一点鸡皮疙瘩都没有,白的要命。旁边的腊梅开了一些,袭人的清香传来,闷油瓶看起来就像一盘赏心悦目又可口的糕点,我不禁想到了儿时的梅花糕。
梅须逊雪三分白,雪却输梅一段香。在我看来,闷油瓶二者都占了。
我的脑海浮现出了一些场景,不自觉拿着笔画了起来。
我画得实在是太入神了,洋洋洒洒两页纸全是闷油瓶,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看到纸面上的内容,不禁有些羞恼。
各种姿势,各种角度,各种时候的闷油瓶,而且是一丝不gua的那种,有全身的,有半身的,有切入角度实在是难以启齿的。
我都画了些什么。
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本子和上,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,免得一直想着他。
可是我又害怕把本子放在地上,不小心被他和胖子中间的谁拿起来看了可怎么办。
一时间,我陷入两难的境地。
正巧,闷油瓶投来疑惑的目光,我整个人一激灵,眼神开始回避。
偏闷油瓶施施然从水里走上来,带着寒意缭绕的水汽站在了我的身前。
我如临大敌,闷油瓶难不成有透视眼?
下意识地,我撇开了头,却感到闷油瓶的气息越来越近。
他朝我抬起手,我条件反射般地把本子抱在了怀里。
下一刻,他的手贴上了我的额头,我诧异地转头看着他,却不想正对上他的目光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。”我有些羞愧。
“回去么?”闷油瓶对我道。
我哪里好意思回去,摇着头道:“真没事。”
“那为什么一直看我?”
我整个愣住了,将手里本子抱得紧紧的:“没,我没看你。”
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在看他,他不会一直在关注我吧?以他的观察力,会不会发现我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的?
想到这里,我一激灵站起来:“好像没关煤气,我回去看看。”说完我头也不回拔足狂奔回家。
一回到家我就想把这本子毁了。
可是当我翻到那几页,却是怎么都下不去手。不是说我画的好我很自恋,只是我觉得,可能这辈子也看不到闷油瓶那样儿了,留下来做个念想不好么?
我脑子里开始天人交战,一个说不行,被闷油瓶看到我就解释不清楚了,一个说藏好了不就行了。
犹豫再三,我决定留下那几页纸,然后把本子藏在了床垫下面。
可算长长舒了口气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也自觉投入开荒的劳动中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即使我不画了,我还是控制不住会脑补闷油瓶,最后上升到了一种我会对他做点什么的画面。
我打断,然后看到闷油瓶,画面继续浮现。每一次在闷油瓶身边,我就会陷入循环。
“我说天真,你是不是最近上火了?嘴边都长泡了。”胖子问我。
“没火!”我大声反驳。说完我便觉得自己太心虚了。
胖子给吓了一跳:“我看你是真有问题了。小哥,你懂不懂什么手法能治治天真这种毛病?”
手法。
我想到闷油瓶那骨节分明的奇长手指在我身上游走……
停。
我逃也似的跑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们的开荒完成。胖子为了庆祝,在喜来眠做活动,还开了几样新菜品。
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,我总碰不上闷油瓶,感觉这小子好像是在躲我。
无所谓,正好让我清醒一下。
没想到我去店里帮忙,就看到胖子把我的本子挂在了喜来眠收银处的边儿上,正在展示我的画作。
我当场一震,忙把本子捞下来,胖子上前拦住我:“干啥呢,画的这么好看展示一下怎么了?这不是喜来眠特色么?”
“特色个屁,你拿我的画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吗?”
“挂在喜来眠不是你自己说的吗?”
对,好像是我自己说的。
“我说你不对劲啊,反应这么大干嘛?”
“我没有。”
胖子锐利的眼神盯着我的本子:“你成天背着我和小哥到底画了什么?”
我懒得理他,转身欲走,忽然胖子眼疾手快把本子从我手里抽了出去。
“我看看你是不是画了我丑照。”
“卧槽,你他妈的!”
我要抢本子,胖子就边跑边翻,眼看着就要翻到了,我扑上去,将他撞倒在地。
本子被他甩飞出去,白色的纸业在空中翻动,最后落在一双鞋的面前。
我抬头一看,恰好是闷油瓶。
完蛋了。
闷油瓶将本子拿起来,风一吹,本子就翻了个页。
我死了。
闷油瓶看了一眼,然后把本子递给我。我抢过本子,忽然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。
仔细瞧了瞧,原来前面我画的那些被人撕下来了。
谁会干这种事情?
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,吃饭都吃不下。
直到晚上我睡觉前整理床铺,发现画了闷油瓶的那几页纸从枕套里落了出来。
我想了想,能干这种事儿的只有闷油瓶。
我掏出手机给瞎子打了个电话:“最近有活儿么?一辈子回不来的那种。”
门口传来一声轻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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